替身受觉醒了 二月竹 5079 字

第 20 章

  黑色布加迪静止在道上,雪花落到车顶,陆凛降下车窗,冷风灌进来,后视镜里,那辆奥迪渐渐远去。



  是他。



  陆凛眉心微动。



  ……



  “不好意思啊小晏。”老头开得比来时快了点,“这么早喊你回去了,家里有点事。”



  晏鹤清升上车窗,“没事,下雪早点回比较好,凝冻就麻烦了。”



  老头还真没想到这一层。“还真是,我开快点,堵高速上就烦了。”



  老头开更快了。



  同时陆凛调转车头,他联系谢昀杰。



  “那名调酒师是哪天上班?”



  谢昀杰没跟上,“什么调酒师?”



  “og。”



  “哦哦,那个小调酒师。”谢昀杰很是意外,“怎么突然问他。”



  陆凛加快车速,“想喝一杯。”



  “今天可以。”谢昀杰回,“他周五周六都在。”



  第16章016



  晚八点,oxygen酒吧。



  冯知闲视线没离开过吧台,吧台里一个调酒师在忙着,他喊来服务员。



  “小晏还没来?”



  服务员摇头,“他今天请假了。”



  冯知闲很诧异,“他……”



  酒吧门口传来一阵动静,他看过去,是酒吧经理领着谢昀杰和一个男人进来了。



  冯知闲知道谢昀杰,另一个是……



  他好奇多看了几眼,没想到那道目光同时看过来,四目相对,冯知闲心里莫名打哆嗦,赶快收回了目光。



  好有压力……



  冯知闲声音低了不少。“和谢总一起的男人是谁?”



  服务员望过去,也压低音量。“陆总。”



  首都姓陆的很多,姓陆的总裁也不少,但能用陆总指代名字的,全京城唯独只有陆氏掌权人,陆凛。



  冯知闲抽了一口气,难怪气场强大,原来是他。



  反正晏鹤清今天请假,冯知闲索性掐灭烟,揽过旁边的男孩低语几句,男孩听得脸颊臊红,起身跟他走了。



  “看什么?”谢昀杰顺着陆凛视线看过去,看到两个男人相偕着离开了。



  陆凛淡淡收回目光,“没事。”



  谢昀杰觉得陆凛今天有些奇怪。



  先是主动提出喝酒,现在又走酒吧大门,他们平时是走另一侧私门直通包间。



  进入包间,经理满脸堆笑,“陆总谢总,今天来了几支petrus,要开吗?”



  谢昀杰一屁股坐进沙发,“不用,来两杯小晏的尼格罗尼。”



  经理点头哈腰陪着笑,“今天不巧了……小晏请假了。”



  陆凛望过来,经理登时站得都更直了些。



  经理战战兢兢,没想到陆凛只是问:“petrus有哪些年份。”



  经理马上回:“16,15,还有一支90。”



  “开瓶90。”



  “是,很快给您送来。”经理麻溜退出去了。



  谢昀杰视线一直在陆凛身上打转,舌尖抵着后槽牙问,“老陆,你今天是打算去钓鱼吧?”



  陆凛一身休闲装。



  “半道下雪了。”陆凛端起水杯,眸光晦暗不明。



  谢昀杰这才想起来,今晚雪是下挺大,来的路上路况播报,好几条道凝冻封路了。



  谢昀杰本来还要问,有台风你不照样出海,刚张嘴,发现陆凛没有说话的欲望,沉默转着水杯。



  谢昀杰就闭嘴了。



  ……



  另一边,晏鹤清回到小区,今天收获颇丰,他在野猫出没的地方放了几条处理好的鱼,才上楼回家。



  晚饭在湖边解决了,晏鹤清换下衣服去卫生间洗澡。



  卫生间极其狭窄,一半是一个小马桶,一半是淋浴。



  先前没有浴帘,是晏鹤清自己买的。



  本就狭小的空间,隔着浴帘更拥挤,只是晏鹤清过于清瘦,勉强能在里面转开。



  有些年头的白墙砖泛黄了,但是被晏鹤清刷得干干净净,热腾腾的水从头顶淋下,晏鹤清闭上眼,脑海里回放着在山脚碰到的那辆车。



  黑色。



  他不认识汽车品牌,但车牌号是,京A1111。



  陆凛晚上去钓鱼了。



  然后……



  那声刹车声。



  陆凛看到他了。



  他之前的几次露面成功了,陆凛记得他。



  洗完澡,晏鹤清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,快11点了,他还是打开笔记本,按照计划刷题库。



  今天刷题比较晚,到两点才完成。



  坐太久,晏鹤清颈椎又开始难受,他有颈椎病。



  常年住在晏家小阳台,一年里,大部分时间都潮湿,加上那张只能蜷缩的床,他早几年颈椎就不健康了。



  关上电脑,晏鹤清按摩了一会儿脖子,才上床睡觉。



  *



  林风致也在睡觉。



  这几天他反锁房间,谁敲门他都不理。



  他卧室是套间,有游戏室,洗照片的暗室,还有一间客厅,客厅里配备有冰箱,零食柜。



  佣人每周会往冰箱补充饮料雪糕,零食柜补充零食,林风逸知道林风致饿不着。



  只是到周一,林风逸还是担心零食伤胃,强行卸掉了门锁。



  卧室拉着窗帘,遮得严严实实,走廊的光亮照进去,宽阔柔软的大床上隆起小小的一团。



  林风逸端着热食轻手轻脚进去。



  走到床边,托盘放到床头,他蹲下小声哄着林风致,“致致,喝点粥再睡。是你最喜欢的帝王蟹粥。”



  林风致没理他,仍旧埋在被子里。



  林风逸试图揭开被子,“闷被子难受,你……”



  林风致马上拽住被子较劲,不让林风逸揭被子。



  林风逸只好松手,他坐到地毯上,“你不吃东西,我也不吃,妈也不吃,全家陪你挨饿。”



  过一会儿,被子总算掀开一角,“妈妈没吃饭?”



  林风逸宠溺勾起嘴角,“你是她心肝,你不吃,她能吃得下?妈现在床上躺着,好像是胃……”



  下一秒,被子翻开,林风致急急下床,光着脚蹬蹬跑了。



  林风逸忍俊不禁,随即跟了上去。



  林风致冲到林母房间,林母正在摆弄那瓶康乃馨。



  听到动静,林母回头,很是欣喜,“致致起来了。”



  林风致才知道他被骗了。



  他瞪着眼睛,突然就泄气了。



  经过这几天,他其实已经接受了他是领养的事实。



  他是在难受陆凛没理他。



  他发了好几条短信给陆凛,在他人生最黑暗的几天,陆凛却没回过一条。



  想到陆凛不在意他,林风致眼圈很快红透了,林母赶快放下花走上前,温柔搂住他。“我宝贝受委屈了,不哭不哭。”



  林风致眼泪唰地就下来了,埋进林母怀里,恣意哭了出来。“呜呜,妈妈我难受……”



  林风逸这时也来了,见林风致总算恢复生气,一面欣慰,一面心里大骂晏鹤清。



  让他亲爱的弟弟委屈成这样,他不会轻易放过他!



  林风致哭好久,心情总算平复了。



  他抬头,眼睛又红又肿,深深吸了几口气,终于下了决心。



  “我明天去找晏鹤清。”



  林母非常欣慰,她擦着林风致脸上的泪痕,“好孩子,妈妈为你骄傲。”



  林风逸不愿意,他担心林风致以后会和晏鹤清更亲近。



  但林风致主动开口,他不好反对,只好说:“我送你去。”



  林风致有太多事想问晏鹤清,一个人去方便。



  他摇头,“我自己去。”



  *



  次日一早,林风致独自打车出发。



  他记得晏鹤清的地址。



  出租车停在单元楼门口,林风致下车,看到破旧的环境,他一时错愕。



  司机没开错吧,晏鹤清住这种地方?



  循着门牌号爬上三楼,林风致望着生锈的铁门,没敲门,打了晏鹤清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