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身受觉醒了 二月竹 4606 字

第 127 章

  陆牧驰想再滑上前,离晏鹤清再近一点,又怕晏鹤清生气走了,他生生压住,“好,那换个话题,你吃过饭了吗?这家店的……”



  “吃了。”



  三明治三个字被堵住了,陆牧驰舍不得从晏鹤清身上挪开眼神,又换了个问题,“是去玩了?这么晚回来。”



  晏鹤清没回他,那双浅到极致的瞳仁安静看着陆牧驰,陆牧驰莫名心悸,他扯出一个笑,“我没干涉你的意思,就是担心你。”他飞快换了话题,“等出院,我带你去玩。”他在脑海搜寻着,找到了一个活动,“6月有个品酒会,在南区最大的私人酒庄。”



  晏鹤清知道这个酒庄。



  又一处陆牧驰和林风致的亲热场所,在酒窖里。



  而那个酒庄,也是名流商贾的寻欢地,品的是酒,也是品美人。一楼是活动大厅,二楼三楼是供寻欢作乐的套房。



  赵唯方经常在那儿活动,结识有钱人。



  晏鹤清忽然走了神。



  陆凛是最有钱的那个有钱人,他却从不去这些地方。



  走完神,他淡淡说:“再说吧。”



  晏鹤清没马上拒绝,陆牧驰瞬间高兴了,他控制住表情,“行,到时再说。”



  晏鹤清没再理他离开了,陆牧驰目送着晏鹤清进了小区,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,联系司机来接他。



  *



  时间转眼到了30号,晏鹤清中午放学回家,陆凛就在楼下等着了,晏鹤清上楼拿了行李包,又去厨房拿上给陆如婵的礼物,装进一个他特意买的墨绿色磨砂感纸袋。



  上次去做客,他注意到陆如婵的服饰和家里装饰,基本是绿色调,他猜想陆如婵喜欢绿色。



  到别墅,陆如婵确实对墨绿纸袋表示出了喜欢,取出玻璃瓶让保姆收好纸袋。



  玻璃瓶里是接近透明的米色液体,陆如婵好奇打开盖子,一股清甜香味飘出,她很是惊喜,“好清新的荔枝蜜,泡水一定特别好喝。”



  她难得有兴致,亲自去泡了三杯蜂蜜水。



  喝完蜂蜜水,三人就去花园了。



  陆凛在旁边看着,晏鹤清摘了几朵陆如婵选中的牡丹花、玫瑰花,耐心教陆如婵做口红。



  晏鹤清带来了几个不同绿色的陶瓷小盒,将做好的口红液倒入容器,他一一仔细封好,和陆如婵说:“再冷却两到三个小时就能用了。”



  陆如婵眼底是浓浓的笑意,“我知道了,今天不留你们吃晚饭了,快出发吧,从这儿到机场要三小时。”



  又叮嘱几句,赶着陆凛和晏鹤清去机场。



  八点半的飞机,落地二十桥的小机场快十点半。



  四月末的二十桥飘着小雨,走出机场,风吹到脸还有些凉,晏鹤清什么都没问,跟着陆凛上了接他们的车。



  车往市区开去,闪烁的霓虹灯过去,又驶进一条僻静的路。



  晏鹤清望向窗外,隐约瞥见路标,竟是进了景区?



  他这才转头,“是去哪儿?”



  陆凛眼里升起笑意,“现在才问。”却也马上回答他,“我姥姥的老房子。”



  第89章089



  夜里还下着雨,窗外的路看不真切,只又开了一段路,四周漆黑,像是穿过一条悠长的隧道,前方终于出现了光亮。



  车内只有一把伞,没让司机下车,陆凛自己下车撑开伞,严实遮住车顶。



  待晏鹤清下车,两人并肩走进敞开的木门。



  是典型的水乡瓦房,几间一层瓦房,一条回廊,还有个院子。



  院子里响着噼里啪啦的清脆雨声,照明灯看不真切,但晏鹤清听出了是芭蕉叶。



  院子里种有芭蕉树。



  下着雨,陆凛领着晏鹤清走回廊绕到正屋。



  瓦房里亮着灯,堂屋里的人听到动静,开门快步出来迎接,是一名中年男人,笑容满面,“陆先生您可算来了。”



  目光又移动到晏鹤清身上,自我介绍叫老李,“这位是晏先生吧,快快进屋,咱们这季节温差大,白天热,晚上冷得很。”



  他的普通话夹着浓浓的二十桥方言,晏鹤清礼貌颔首,“您好。”



  陆凛收伞挂好,老李便说:“饭在炉子上温着呢!我先回家了。”



  陆凛点头,老李麻利套上雨衣雨鞋,没走回廊,穿过院子关门离开了。



  鞋柜在门侧,摆着两双新拖鞋,陆凛先拆了双递给晏鹤清。



  换鞋走进堂屋,温暖的热气驱散了身上的雨气。



  几十年前的老屋没铺地板,是水泥地,日日有人打扫,干净到反光。



  热气来源于靠窗户的四方炉,烧着水,水壶盖被热气冲得时不时往上冒,滚烫的炉面上



  摆着几个盘子,用碗倒扣着。



  去洗手,陆凛先回来揭开碗。



  几道家常菜,椒盐排骨,响油鳝丝,炒青菜和山药鸡汤。



  晏鹤清整理清爽回来,饭已经盛好了,搭着一双竹子尖头筷。



  陆凛坐在对面,舀好鸡汤,长手轻松伸过来放到饭碗旁,“先喝点汤暖胃。”



  窗外的噼啪雨声更大了,晏鹤清端起汤喝了口,十分浓郁的鸡汤味,炖的是正宗走地鸡。



  今天奔波一路,两人吃饭时都安静,只炉上水壶不停作响。



  吃完饭收拾干净,差不多快12点了,刚吃过饭也不宜睡觉,陆凛不知从哪儿翻出一盒牌。



  “玩牌吗?”



  晏鹤清在酒吧兼职时学过一些纸牌玩法,但不知道陆凛要玩哪种,他在陆凛对面沙发坐下,“好。”



  陆凛拆开盒子倒出牌,牌面是二十桥的不同景点、小吃、和文化介绍,应该是老李准备的。



  陆凛洗完牌问晏鹤清,“想玩什么?”



  晏鹤清没意见,“都行。”



  陆凛很少玩这些,不过不代表他不会,他想了想,还真想到一个玩法,“会不会唬牌?”



  晏鹤清想了想,他在酒吧见别人玩过,玩法特别简单,牌面朝下跑牌并且说出来,看其他玩家信不信,所以也有个名字叫信不信由你,先跑完牌就赢。



  简单说就是比谁会炸对方。



  晏鹤清点头,“会。”



  这个玩法要去掉大小王,陆凛抽出大小王发牌,很快两人各拿到一半牌。



  “拿到红桃3的先出。”陆凛合拢他那半副牌,展开,没有红桃3。



  同时晏鹤清放下两张牌,“两个6。”



  陆凛手里有剩下的两张6,他眉宇间都是笑意,起牌就是两张的玩法很大胆,至少楚子钰就不会,楚子钰每次都只敢出一张,不会输太快。



  陆凛抽了一张2和一张3,“两个。”



  如果晏鹤清这时翻牌,陆凛就输了,要收下这四张牌,但晏鹤清没有翻,而是继续放了两张牌。



  陆凛同样没翻,继续放牌。



  玩唬牌,还比的是谁更沉得住气,谁更有耐心。



  而两人恰好都极有耐心。



  平淡又势均力敌交锋,到最后,两人手上各剩两张牌。



  晏鹤清放下他的两张牌,眼里现了几分笑意,“还是两个6。”



  此时陆凛手上还是两张6,他对上晏鹤清弯弯的眼眸,低低笑了声,没揭牌,也没放牌,“我猜你这两张是6,翻我就输。”他拉过晏鹤清左手,牌倒放进他手心,“你猜我剩的是不是两张6,猜中了,就是你赢。”



  四目相对,陆凛眼底是显而易见的笑意,晏鹤清也没避开,嘴唇吐出一个字,“是。”



  陆凛就在晏鹤清掌心翻开了牌,一张黑桃6,一张方块6。



  随即,陆凛翻开了晏鹤清最后放的两张牌,一张红桃6,一张梅花6。陆凛没有松开晏鹤清的手,唇角上扬,“你赢了,要什么奖励。”



  晏鹤清直直望进陆凛眼底,隔着薄薄的两张牌,还是能感受到陆凛温热的掌心,他声音很轻,“你也猜到了我的牌,不算输,你同样可以要一个奖励。”



  他的瞳仁澄澈干净,似乎什么都没有,又似乎什么都有。



  陆凛深深望了他几眼,挪开了手,“一时半会儿想不到,明天和你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