替身受觉醒了 二月竹 4765 字

第 149 章

  无论晏鹤清说再多遍他都不要信!晏鹤清就是喜欢陆牧驰!



  “你就是不喜欢陆叔叔,你就是在骗我!”



  晏鹤清沉沉看着林风致。



  这刻开始,林风致对他而言,是彻底的、永远的陌生人。



  他要收回他给林风致的所有,一个不落,以后任他自生自灭。



  远处倏然响起乌鸦啼叫,接连不断,在空旷的上空来回荡,林风致心里发毛,他觉得晏鹤清的眼神寒得瘆人,不自觉地后退,背撞到墓碑,他才停下,“你、你看我做什么?”



  清冷月色下,树影在晏鹤清背后婆娑,他无比平静摸出手机,“叫陆凛来确认吗?”



  林风致霎时安静,一口气抽上来,他猛然打了个嗝。



  这句话像在宣判他的末日一样,他疯狂摇着头,终于挤出一道微弱的声音,“陆凛是喜欢你……但没用!”他又想到什么,有了底气,“你们永远不可能结婚,陆家不会接受你!”



  晏鹤清准备拨号,“是吗?我现在和陆凛求婚试试。”



  “不准!”林风致要去抢手机,他清楚晏鹤清说的是真的,他脑海里只剩下“求婚”两个字。



  晏鹤清求婚,陆凛肯定会同意!



  但他不同意!



  晏鹤清挪到旁边,林风致扑空差点摔倒,他回头,晏鹤清不出声,视野里是大片的阴影,林风致突然分不清是树影还是晏鹤清,他着急了,“你不准求!你……”他脱口而出,“你求婚我就去死!”



  原文林风致还真闹过三次自杀。



  一次是放弃陆凛,两次是和陆牧驰闹分手。



  自然全不会成功。



  他冲进海里,被陆牧驰抱回沙滩强吻,他要割腕,被陆牧驰抢下刀,压到地板强吻,他吞安眠药,陆牧驰及时赶到,和陆牧驰做到三天没下床。



  自杀变成了甜蜜的前哨,唯独林母在操心,她不知道林风致在谈恋爱,更不知道他试图自杀过,只是林风致失恋那段时间,不是生大病就是情绪不佳,她便担心到成宿睡不着,大把掉头发。



  晏鹤清有了主意,他淡淡留下一句话。“那是你的事。”



  转身离开,再没有回头。



  林风致浑身发着抖,他紧紧盯着晏鹤清的背影,像是晕化的水墨,四扩散开,一点一点融入进夜色。



  他大喊,“晏鹤清,你不准求婚!我真的会去死!”



  晏鹤清充耳不闻,回到车上,他先给林母打了电话。



  林母接很快,“鹤清。”



  晏鹤清开门见山,“阿姨,我打了风致。”



  林母呼吸重了,“他又……做什么了?”



  晏鹤清复述了林风致的原话,林母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


  他望着后视镜,当山脚出现人影,他就启动车,“我暂时无法送他回去,不过您不用担心。”



  车开过一片小树林,隐约可见里面停着一辆车,“有人会送他。”



  林风致一瘸一拐追到山脚,他刚看不清路,摔了一跤,正疼得一抽一抽,就看到一大团朦胧的橘光越来越远,知道那是晏鹤清的车,他就要追过去。



  橘色光晕映进他眼底,林风致眼前突然闪过一团燃烧的火,像是纸片着了火,林风致用力眨眼,再看清,那团火又消失了,变成了远去的小橘点。



  他追不上了。



  唯恐晏鹤清真去和陆凛求婚,林风致掏出手机打晏鹤清电话,结果是正在通话中。



  林风致六神无主,突然想到什么,他拨打林风逸电话。



  他还有其他哥哥!



  下一秒,铃声急促响起,就在他身后。



  林风致心脏差点吓停了,和恐怖片一样,他完全不敢回头,握紧手机。



  直到铃声消失,林风逸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。



  “林风致。”



  林风致缓缓回头,看到林风逸站在他身后,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。



  “上次你在医院短暂失明,是晏鹤清叫的医生。”



  不是鬼,林风致放了心,片刻梗起脖子,“叫医生有什么用,我摔倒在地他都没管。”



  林风逸没接,问了另一个问题。



  “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。”



  “你什么时候知道晏鹤清和他养父母断绝的关系。”



  *



  晏鹤清和林母打完电话,又联系陆凛,陆凛还在公司加班。



  “我去找你。”晏鹤清加了车速。



  到陆氏总部,陆凛早打过招呼,保安一路护送晏鹤清进了陆凛的专用电梯。



  电梯上升到顶楼,晏鹤清走出电梯,不远处的总裁办公室敞开着,透出温暖的灯光。



  平稳的脚步越来越快,到办公室门口停住。



  陆凛听到动静看向门口,见是晏鹤清,他放下企划起身,笑着绕过办公桌,“做完实验……”



  没说完,晏鹤清就快步上前扑进他怀里,用力抱住他,陆凛猝不及防,他先回抱住晏鹤清,被冲得退后几步撞到桌沿。



  他痛得闷哼一声,却神色怡然,“以后也保持这个热情。”



  晏鹤清没回,只更加用力抱紧他,脸埋进他胸膛。



  陆凛意识到不对劲了,晏鹤清从未这样情绪外泄。



  他不再开口,就这样安静抱着晏鹤清,等他平复心情。



  不知过去多久。



  晏鹤清松开了陆凛,但还是被陆凛圈在怀里,他微仰着头,对上陆凛的视线,抬起他的手,“手疼。”



  陆凛低头,晏鹤清的手心红得厉害,他松开晏鹤清,去抽屉翻出盒药膏,带晏鹤清到洗手间洗手,擦干了就细细给他上药,“实验碰到了?”



  “不是。”晏鹤清静静看着陆凛给他手心抹药,“我打人了。”



  陆凛笑了,“下次叫我,你的手只适合做实验。”



  晏鹤清望着陆凛的手,陆凛手指修长,仿若是玉雕的细条竹节,很是漂亮矜贵。



  “万一下次要打的人,是你熟人怎么办?”



  晏鹤清声音轻飘,像空中浮尘,稍不注意,就无法听清。



  陆凛上完药,用掉的棉签丢进垃圾桶,抬眼望进晏鹤清的眼底。



  “我侄子陆牧驰,我两月前刚打过他一顿。他爸陆翰,我也打过。”



  他似乎在说一个无关痛痒的小玩笑,“这样够不够熟?”



  “够。”晏鹤清点头,轻松转移话题。“为什么打你侄子?”



  陆凛笑,“他欠打。”



  晏鹤清不得不想到上次陆牧驰骨折住院,难道是陆凛打的?



  陆凛知道了?



  知道了还是选择站在他这边吗,丝毫不介意他的刻意接近吗?



  但他还是无法坦白。



  别人输得起,他输不起。



  他如同在走一片冰湖,不知何时会踩到伪装的冰洞,谨慎小心都未必能到达彼岸。



  在百分百把握之前,他不会暴露他的底牌,让他计划有丝毫纰漏。



  他想活。



  他真的很想活下去。



  晏鹤清捏紧手,刚抹好的药膏清凉,时间短还没完全沁入皮肤,有一点黏腻。



  陆凛发现晏鹤清一闪而过的犹豫,他就后悔他的失控了。



  他不如他表面那样大度,昨天和晏鹤清提出结婚,他就想将青年彻底带回家。



  所以他失去冷静,试探着探进晏鹤清最深的秘密,成为他最信任的人。



  他们相处不过数月,要晏鹤清毫无保留,是他操之过急了。



  “周末看家电。”他不动神色换话题,笑着揉着晏鹤清蓬松柔软的发顶,“早点定了,散散味就搬。”



  晏鹤清点头。



  这时陆凛电话响了,是陆翰,“阿凛,这次你一定要救小驰!爸要打死他!”



  洗手池不算大,晏鹤清听得清楚,他略感奇怪。



  陆昌诚对陆牧驰的心态,是大儿子养废了,小儿子不听话,就将全部希望和爱给孙子,他会舍得打?



  陆凛淡声问:“原因。”



  陆翰头疼不已,“他要和男人结婚……”